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聊斋志异续编一百新篇鬼狐书生,聊斋志异续编一百新篇最新章节

聊斋志异续编一百新篇

作者:青丘狐九小姐

字数:192144字

2025-10-06 08:10:04 连载

简介

聊斋志异续编一百新篇》中的鬼狐书生是很有趣的人物,作为一部东方仙侠风格小说被青丘狐九小姐描述的非常生动,看的人很过瘾。“青丘狐九小姐”大大已经写了192144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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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苏城南有寒士,名唤楚云帆,字秋水,性情狷介,不慕荣利,唯嗜书画成痴。因其家贫,无力购取名作,便常流连于旧书肆、荒寺古刹,寻觅前人残卷遗墨,悬之素壁,日夜品鉴,以为至乐。虽箪食瓢饮,不改其志。

这年仲夏,楚生偶于城西“鬼市”一老妪摊前,见一残旧立轴。画轴木质泛黑,绢本暗黄,其上所绘却令楚生目眩神迷——乃一古装仕女,凭栏望月,风鬟雾鬓,衣袂飘飘,其容色清艳绝伦,眉目间却含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幽怨凄楚,直欲破纸而出。更奇者,女子身姿曼妙,肌肤纹理栩栩如生,然细观其双目,竟无寻常画作之点睛笔触,唯留两点空白,似无尽深渊,引人惝恍。老妪索价极廉,楚生如获至宝,倾尽囊中所有,携画归家。

是夜,月华如水,楚生将画悬于书斋东壁,焚香净几,凝神细赏。越看越觉画中人情致生动,仿佛下一瞬便会启唇言语。直至三更,倦意袭来,伏案假寐。朦胧间,忽闻环佩叮咚,异香满室。楚生惊觉抬头,但见月光下,画中美人竟已袅袅娜娜立于案前,素手纤足,肤光胜雪,唯那双目依旧空洞,显得诡异非常。

“郎君勿惧,”女子盈盈下拜,声音空灵柔美,却无甚起伏,“妾身阿蘅,困于此画百年。感君雅意珍藏,特来拜谢。”言罢,欲再近前。

楚生虽心中骇异,然见其态度和婉,且自身本心光明,遂定神还礼:“原来是画中仙姝。楚某唐突,不知仙子芳驾降临,有失远迎。”

阿蘅掩口轻笑,然空洞眼窝令人心悚:“郎君称我‘仙姝’,却是谬赞了。妾非仙非鬼,不过一缕依附画皮的……妖灵罢了。”她坦言自身乃山间千年画皮妖,本欲寻一书生吸食精阳气修行,附于此画等待机缘。然百年间,得此画者非贪其色即惧其妖,唯楚生以纯然审美之心待之,无丝毫淫邪之念,令她竟生出几分不忍与好奇。

楚生闻之,愕然良久,方叹道:“姑娘坦诚相告,足见本性未泯。世间万物,皆有其存在之理。楚某虽贫,尚知以诚待人,以真心赏美。姑娘既来,便是客,何妨品茗清谈?”遂取山泉,烹苦茗,与阿蘅对坐,论画理,谈诗词,竟忘却彼此人妖之隔。

阿蘅初时言语间尚带试探引诱,然见楚生始终目色清明,言辞恳切,渐也收起妖娆之态,谈及自身百年孤寂,漂泊无依,语带凄然。楚生心生怜悯,温言宽慰。自此,阿蘅每夜皆自画中出,相伴左右。楚生读书,她便于一旁抚弄虚弦(因其妖灵之体,无法真正触物),低声吟唱古调;楚生作画,她便指点笔墨,其见解精辟,往往令楚生茅塞顿开。相处日久,情愫暗生。楚生渐不觉其目之可怖,反觉那空白之处,亦有种残缺动人之美。阿蘅更是深陷于楚生的温存与敬重之中,那颗千年妖心,首次尝到了情爱滋味,如饮醇酒,沉醉难醒。

然好景不长。城中忽有数起壮年男子暴毙之案,皆面色灰败,精血干枯,疑似妖物作祟。官府张榜寻访能人异士。不久,一游方道士名唤玄尘子者,手持罗盘,循妖气竟直指楚生书斋!

这夜,玄尘子不请自入,目光如电,直射东壁画卷,厉声道:“楚公子!你被妖物所惑犹不自知!此画皮妖,靠吸食男子精血维系灵形,近日城中命案,皆系其所为!待贫道焚此妖画,为民除害!”言罢,抽出桃木剑,便欲施法。

楚生大惊,疾步挡在画前:“道长且慢!阿蘅她……她与晚辈相处日久,从未害我,近日更是足不出户,焉能作案?其中必有蹊跷!”

“痴儿!妖魅最擅蛊惑人心!她如今不害你,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,待你心神彻底松懈,便是你毙命之时!”玄尘子怒其不争,袖中飞出一道符箓,直贴画轴。画轴顿时剧烈震颤,发出悲鸣,阿蘅虚影被迫现形,跌倒在地,面露痛苦之色,周身妖气紊乱。

“不!她若有害我之心,何须等到今日!”楚生见阿蘅受苦,心如刀割,竟扑上前欲撕那符箓。玄尘子见状,恐伤及无辜,只得暂收法力。

阿蘅伏地喘息,抬“眼”望向楚生,空洞目中竟流下两行血泪,凄然道:“郎君……道士所言……部分属实。妾确为画皮妖,需依男子精气存活。然……然自遇郎君,得君以‘人’相待,妾心已变,再不愿行此害人之举。近日……近日精气衰竭,灵体难支,故而……故而形体日渐透明……”楚生这才惊觉,阿蘅的身形,确比初遇时淡薄了许多。

“那城中命案……”楚生急问。

“是……是另一只道行更深、性情凶残的画皮妖所为。”阿蘅喘息道,“它感知到我灵气衰弱,欲吞我以增其力,更欲加害郎君,断我念想……它,它此刻就在附近!”

话音未落,窗外阴风大作,一股腥臭浓烈的妖气席卷而入!一道黑影快如鬼魅,直扑楚生!那妖物亦幻化成一美艳女子,然面目狰狞,十指如钩,带着森森鬼气。

“阿蘅!你这叛徒!竟对猎物动了真情!今日便连你一并吞了!”

危急关头,阿蘅不知从何生出一股力气,猛地推开楚生,迎向那妖物!“郎君快走!”她回首,对着楚生,那空洞的眼窝中,竟绽放出无比坚定、炽热的光芒,仿佛用尽了全部的灵魂在凝视他。

“孽障!还敢逞凶!”玄尘子见状,桃木剑光华大盛,直刺那后来的画皮妖。二妖一道顿时缠斗在一起,妖风阵阵,符光闪烁。

阿蘅本已虚弱,岂是那凶妖对手?不过数合,便被击倒在地,灵体几欲溃散。她望着焦急万分却无能为力的楚生,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绝决而凄美的笑容。

“郎君……得你真心相待,阿蘅这千年孤寂,也算有了尽头。画皮妖……妖骨乃其本源,亦是其枷锁……今日,我便弃了这千年道行,这害人之根……”

言毕,她双手结印,口中念诵古老咒文,周身迸发出刺目欲盲的白光!那光并非妖邪之气,而是无比纯净、炽热,仿佛在燃烧她的灵魂本源!在白光最盛处,一根晶莹剔透、流转着七彩光华、却缠绕着无数黑色怨念的骨骼,自她背脊缓缓剥离而出!

“不!你竟自毁妖骨!”那凶妖发出惊恐尖叫。

妖骨离体,阿蘅身形瞬间淡至几乎看不见,她对着楚生最后的方向,柔声道:“秋水……从此……我不再是画皮妖了……” 白光与妖骨一同碎裂,化作漫天晶莹光点,如星河倒泻,笼罩住那凶妖。凶妖被这纯净之力灼伤,发出凄厉惨嚎,妖气骤减。玄尘子觑准时机,一剑贯穿其灵核,凶妖顿时灰飞烟灭。

斋内重归寂静,唯余满地狼藉,与空中缓缓飘落的、带着微温的晶莹光尘。

东壁之上,那幅仕女图依旧,只是画中美人身影已彻底消失,唯留一片空白绢本,以及……画幅下方,多了一只蜷缩沉睡、通体雪白、灵气盎然的小小狐狸,眼神纯净懵懂,仿佛初生。

玄尘子长叹一声,对呆若木鸡的楚生道:“楚公子,她为你……自剥离了千年妖骨,那是她修炼之本,亦是罪业之源。如今她业障尽消,反得一丝纯净灵性,重归这狐族原形,前尘尽忘。是福是祸,亦未可知。你好生……照料吧。”言罢,摇头离去。

楚生泪流满面,小心翼翼地将画轴取下,轻轻抚摸着画中那只白狐,触手温热,犹带一丝阿蘅的气息。他知她已不记得过往种种,不记得那夜夜清谈,不记得那舍身相护,更不记得他们之间那未来得及言明的深刻情愫。

他将画轴重新悬好,每日依旧对着画中的小狐狸读书作画,絮絮叨叨,仿佛它还能听懂。他悉心喂养这只灵狐,它对他亦十分亲昵,却只是兽类的依赖。

“无妨,”楚生常对着小狐狸温柔低语,眼中却盛满无尽的思念与怜惜,“记得与否,都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你还在。阿蘅,或者说……全新的你。此生,换我来守护你。”

画皮妖骨已失,赤子狐心初萌。一段跨越了正邪、挣脱了宿命的恋情,以最惨烈的方式涅槃,或许也将以最纯粹的形式,重新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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